亲爱的 亲爱的 你好吗

短篇

文笔有些不足,我会努力改进的。

王源是王俊凯的学弟,鼻头翘,眼睛亮,笑起来煽出点奶劲来。但不爱照相,镜头一对准,人就僵硬起来,导致他在相片上看着又奶又凶的,所以王俊凯总想帮他修个眉毛。

王源的相片是被朋友传到王俊凯手上的,在食堂里,王俊凯打了份土豆炖牛腩,刚把汤汁和米饭拌好,朋友的手机就从旁边递过来了。

“你瞧瞧,这学弟不错吧,叫王源,在他们那级可有名了。”

王俊凯看过去,没用什么功夫就确定了,这张脸比手上那份土豆炖牛腩要好看,但这好看没用,他叹口气。

“长得不错,哎,但有点可惜。”

“可惜什么?”

“可惜啊——没有我的微信号。”

朋友白了他一眼,可这一眼寿命短暂,因为有人在他们背后猛地咳嗽起来,那是一种断断续续、装腔作势的咳嗽声。

王俊凯回头一瞧,看到刚刚被他们讨论的那位男生——满脸尴尬的王源正站在他背后。王俊凯的脖颈瞬间僵住,觉得自己的头好像被谁猛挥一拳,以至于眼里升腾起一些炽热的粒子,在这张明朗的面孔前乱飞。

但在王源看来,王俊凯的红脸一定没有他手上的餐盘有意思。

“学长,你这个菜在哪个窗口打的啊?”他低头扫了眼餐盘,凑过来问道。

王俊凯迅速坦荡荡起来,熟门熟路地指点他,倒数第三个窗口,但一定记得排左边,胖胖的阿姨手最稳,不颠勺,肉给得也大方。王源连连点头,临走时折了回来补上一句。

“看来没有学长的微信,是真的很可惜。”


2

这事本来就这么过去了,直到有一天,王俊凯从同学那里听到了一个故事版本:校草在食堂里拦下王源,威逼利诱他添加自己的微信,结果王源理都没理,转身投向了食堂阿姨的怀抱。

王俊凯楞了,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自己。他觉得自己的头仿佛又被谁挥上一拳,气得眼冒金星,于是抓起手机打听了下,就急冲冲地奔到王源上课的教室去了。

他等到王源下课走出教室,才伸手拦住了他。

“哈喽学长,好巧哇。”王源看到王俊凯还挺开心,没心没肺地笑。

“不巧,学长就是在等你。”

王俊凯用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,抬头恶狠狠地瞪着他,但这怒意不仅不具威吓感,反而看得王源笑得兔牙露出来,大咧咧地将二维码摆在了王俊凯面前。

“学长果然直接,王某欣赏,加微信就加微信呢,给。”

王俊凯本来想说我不是这个意思,也不稀罕你的微信,我是为了自己的没有那啥来的。但他看着王源笑起来奶奶的,那笑像是一种神秘的符号,以至于让他感受到一种甜蜜的眩晕。

这眩晕让他乱了阵脚,王俊凯鬼使神差地接过手机,添加了微信,然后就灰头土脸地下场了。

又过了段时间,王俊凯再次从同学那里得到了新的故事版本:

校草在食堂没有要到王源的微信后,恼羞成怒,竟在王源上课时冲进教室,当众进行骚扰,王源为了维持课堂秩序,委屈地给了自己的微信。

同学讲述时咬牙切齿,恨不得亲手将王源就地正法,而王俊凯只好在一旁干笑连连,整整笑出了三种声调。

3

现代通讯工具是男女关系发展的桥梁,王俊凯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重要性,和王源加上微信后,他俩的关系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。

起因是王源发了条朋友圈,问学校附近有没有拍的比较好的照片馆,他想拍个新的证件照。

王俊凯就给他介绍了一家自己去过的照相馆,可位置有点偏,对话框上比划半天王源也没听懂,王俊凯想干脆送佛送到西吧,说你可真费劲,周末哥哥带你去。

照相馆不大,服务却挺齐全,这边刚付完款,化妆的姐姐就将王源带到了化妆镜前,然后看着他堂堂五尺男儿挣扎起来,仿佛自己手上的工具不是毛绒粉扑,而是一把锋利的手术刀。

王源:拒绝合作,老子不化妆。

王俊凯挑眉:乖哈,弟弟。

也许是王俊凯的语气带着点引诱的意味,王源立刻不再动弹了,坚毅的面庞露出点松懈的马脚,他努努嘴,看着有些不自在,但还是乖乖地将脸伸到刷子下。

抹粉,描眉,打底,修容,这些步骤在王源脸上像一种艺术创作,王俊凯就坐在旁边,听化妆的姐姐一边化一边说,嘿,这皮肤真好,睫毛也长,夸王俊凯的弟弟长得俊。

王俊凯没否认,他想自己是忘记了,因为他忙着凑过去,打量王源那双闭起的眼睛,蜜糖的皮肤,柔软的睫毛,泛红的眼睑,真好看。

一没留神,王源突然睁开了眼,他们俩触电般对上眼来,像是春雷的突围,他俩猛地建立起一种瞬间的联系。

王源上了妆是好看的,但摄影师还是有些为难,因为镜头一对准他,王源的表情就僵硬起来,凶凶的。

大家哄他半天,最后没辙了,王俊凯一屁股蹲到三脚架下,说王源你别看镜头了,你看着我,然后王俊凯揉着自己的五官做出一个用力的鬼脸,终于看到王源在闪光灯下露出笑来。

那是很真诚,也很漂亮的笑。



4

王俊凯是全能学长,不仅带着王源拍照,吃饭,打游戏,连学校组织高三高二的大课都带着他一起上。这种紧密的交往像一张温床,王俊凯躺在上面,他既期盼,又对即将破冰的后果感到不安。

但事实证明,连这种不安感也是甜蜜的。

有一回他俩来晚了,只能坐在第一排,乖巧地收起手机,和任课老师大眼瞪小眼地交流。老师讲着讲着就开始发散思维,大手一挥,点了王源起来,老师问他:

“如果你将流落荒岛,并且只能选上三个人和你一起,你会选谁?”

王源眨眨眼睛,看看王俊凯,坦然地对老师说:“他吧。”

班里的同学哄笑起来,一种善意的起哄声在教室里翻飞,飞过王俊凯身边时让他红了脸。老师人倒也和善,理解地笑了笑,继续追问了一句:“能选三个人呢,还有另外两个人,你选谁?”

王源想了想,梗着脑袋又重复了一遍:“就他。”

他当时的语气笃定,话语真诚,好看的脸上荡漾着一种天真的满足感。仿佛认为如果一定要流落荒岛的话,和王俊凯一起,就他们俩,足够了。

而王俊凯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狠狠地亲他一口。



5

后来的半堂课中,王俊凯和王源没再说过一句话,他被王源那句“就他吧。”弄得心烦意乱,生怕自己哪一句话会露出破绽,下课后掐着第一道铃声,几乎是逃离着跑出教室。

但他一走出教室就后悔了,这后悔是注解式的,仿佛子弹打光后,每一颗弹壳都将成为注脚点。

他为什么要跑呢,跑能解决问题吗,面对自己的感情有任何错吗。这些疑问句在他的脑中流窜,迫使他停下了脚步。

结果正好被追上来的王源撞了个满怀。

王俊凯听到王源发出短促的笑声,然后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又摸了摸王俊凯的鼻梁,仿佛觉得那轻轻一撞会疼到他一样。

“我…我是喜欢你…但是我不知道我…对,我是喜欢你啊……。”王俊凯开始有点语无伦次。

“刚才是我的不对,我脑子有点乱。”

“我也不知道我跑什么。”

王俊凯攥紧了拳头。

“但是我觉得我是喜欢你的。”

“以后下课了不要跑,太危险了。我陪你一起走。”王源说。

王源感觉到自己攥紧的拳头被对方握住了。

没有比这更夸张的事情了,王俊凯想。如果之后他在同学那里听到更夸张的故事版本,他想自己也不会再惊讶了。

你就像一块棉花糖在我嘴里融化。

“听说你想考央音?”王俊凯试探地问。

“嗯,是啊。我想好好唱歌,我喜欢唱歌。”

王源笑着看王俊凯,把全世界唱给你听。

“你呢?你想考哪里?”

“我?”王俊凯嗤笑,“肯定是央音啊。”

“真的?”

“我们一起吧,王源。”

我们一起上央音吧,余生让我把世界唱给你听。

“好啊,拉个勾吧,万一你说话不算数怎么办?”

“好啊,我也怕你跑了呢。”

王源伸出小指,他的的手指很好看,是少年的骨感,指尖粉嫩嫩的。
他也伸出手指勾了过去。
两个指头互相勾在一起,为这个约定上锁。
“拉钩,上吊,一百年,不许变!”

“王源,一起长大吧。”
“好。

6

艺考需要填报学校,还要跟父母商量。

“小凯,如果你想真的在娱乐圈立足,你就要认清现实!你要学会演戏!只有荧幕的曝光率才会让你在娱乐圈有一席之地。”王父喝了一口茶,“你是喜欢唱歌,我知道。但是你要知道,如果你仅仅就是一个唱歌,根本没办法。你只有保证了自己的位置,才有资格去追寻自己的梦想,不要一腔热血,到头来是竹篮打水啊。”

“爸,我明白,但是我还是想上央音。我好好唱歌。”

“王俊凯!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还不知道吗!我说了,上北影比上央音好!你就搞一个音乐你能有多大本事!我们家的关系也只有影视圈。懂吗!”王父见软的不行就直接来硬的,他要让自己的儿子认清现实,不要活在象牙塔里。
“王俊凯,给你讲个选择,要么上北影,要么去奥地利留学,自己选。否则,我是不会给你钱让你上的。”

“爸!你不能这样!”王俊凯气得吼了出来,“你不能操控我的人生!我是一个个体!不是工具!”

“不来操控你的人生?王俊凯,你好好看看自己,是我和你妈把你养这么大,你身上穿的,你用的,你上学,那一样不是我给你的?我就让你填报个北影委屈你了?还是说,你翅膀硬了,想和你的小情人一起远走高飞?王俊凯,我不管你是认真的或者只是玩玩,我直接告诉你,除了北影和留学,你别无选择。”王父把志愿表放在桌子上,“自己好好想想。”

王俊凯看着桌子上那张志愿表,顿了顿,拿起了笔——第一志愿——北京电影学院

起码,在北京,离他不远。

艺考人山人海,北京更是人来人往,车水马龙。

“叮!”

王俊凯拿出手机,露出了小虎牙。

  王俊凯,艺考冲鸭!别忘记了我们的约定,央音!要等我啊!
愿魔鬼保佑我们,因为他比上帝可爱一些。
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你的王源

王俊凯迅速回了一个“好”就关了手机。

“下一个,1108号,王俊凯。”

听见有人叫他名字,王俊凯立刻理了理衣服,走进去。

考场很多人,但是很安静,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微妙。

几家欢喜几家愁。

“各位老师好,我是1108号王俊凯,来自xx八中。”

“唱首歌吧,王俊凯同学。”

“开始吧。”

“新年钟声带不走牵挂

我的思念在梦里苦苦挣扎

回忆让我心乱如麻

一颗真心带着伤疤

誓言恍如梦里的神话

总是经不起那风吹和雨打

沙漏刻画时间弥漫

心的泪珠晶莹如花

亲爱的亲爱的你好吗

是否早已把我忘了啊

曾经说好一起要长大的话

还是那样清晰可见啊

7

高考飞逝,考生们也终于松了一口气。过最后一个高中的暑假。

王俊凯一出校门,就看见王源在等他。

“准备去哪里玩啊?”王源勾住他的笑嘻嘻地问

“还能去哪里啊,某个小学弟就要高考了,还想着玩。作为学长,觉得很有必要给学弟补习一下学弟的数学。”王俊凯眯着眼睛,嘴角上扬,他很享受王源的主动,就像一只贪婪的猫。

“王俊凯!我们去吃哈根达斯吧!诶,快点,人好多啊!”

可惜那个小学弟根本没听学长的话,一直盯着哈根达斯呢。

高考结束后接踵而来的就是同学聚会,老友聚会,谢师宴……反正一句话总结过来就是吃饭。

一想到还有两个月他就要离开王源了,心里还是不舍。去哪里吃饭都把王源带上,美其名曰:家里没人做饭,带弟弟出来吃饭。

好友:没眼看。

明眼的人都看得出来王俊凯和王源的关系不一般。

很不一般。

还弟弟呢!信你弟的大头鬼!

王源被王俊凯的同学和朋友灌酒灌得神志不清。他醉了也没发酒疯,反而乖得不得了。

王俊凯把摇摇晃晃的王源地从酒店扶出来,王俊凯穿得很随意T恤衫和牛仔裤。啧啧啧,那个腿呐,又长又直。

哟,王俊凯。

王源勾了勾嘴角,握紧对方的手,还蹦跶了一下。

王俊凯一看王源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家的宝贝喝大了。

王俊凯问他:“宝儿,知道我是谁吗?”

“啊?”王源抬头,有些懵逼地看了看他,吐出一句话:“知道啊,我男朋友,王俊凯。”

王俊凯满意地点点头,还好,认得人。

他把王源扶到出租车里,回家。

喝大了的王源特别乖巧,不哭不闹。只是在司机开车的时候扭过头舔了舔王俊凯的耳垂。靠!欠(日)!到了小区之后,他把王源背上背往他家门口走着。

猪八戒背媳妇的感觉…

呸!应该是帅哥背媳妇儿的感觉。

其实在王俊凯背王源的时候他就醒了。但是知道背自己的人是王俊凯的时候也就没什么了,继续睡觉。

天大地大,王俊凯最大。

王源就安静的靠在他的背上,也没闹。

如果就一直这样,多好。

8

王俊凯刚看到了自己北影的录取的通知,表演系。

他有看了看日期,三天前。

“叮!叮!”

王源打来了电话。

“小凯!怎么样?被央音录了吗?”电话里传来的声音隐藏不住开心和激动。

“嗯,当然录取了啊!我是谁啊,王俊凯!没我做不到的事呢!”

“那我们出来吃饭庆祝一下吧!”

“好啊,你想吃什么?火锅?”

“我们吃干锅吧!干锅好吃!”

“行,听你的,馋猫。”

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你既不能马上解决,又不能迅速忘掉,那么唯一能做得就是不去面对。不去面对意味着什么?
失去,永远失去。

干锅牛肉的香气和辣子的香在空气中混合在一起,有些它独特的吸引力。

“源源,我先去个洗手间,等下过来。”

“好~”

“叮!”
王源放下筷子,下意识拿出自己的手机看,发现不是自己的。

王俊凯的手机安安静静地躺在桌上。

王源神使鬼差地去拿他的手机。他不是故意去看的,冥冥感觉有一种预感,感觉总有什么事情发生,说不出来的怪异。

他划开手机,看见信息哪里有个红点。他又神使鬼差地点进去——

小凯,恭喜你被北影录取了啊!以后成了大明星别忘了兄弟我啊!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安儆

这一行字是不是有辣椒粉啊,怎么感觉眼睛生生的疼呢?

好像还有点冲鼻子……

这算什么啊……

王俊凯从洗手间出来,发现王源一直坐在位置上,冷着脸。

“怎么了?不好吃?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不开心吗?是不是因为我要走了?”王俊凯笑得一脸奸诈。

“算是吧……”

“原来我家宝儿是舍不得我啊,来,给哥哥亲一个,亲了我就不走了。”

“真的?”

“当然,我可是唔……”

话还没说完,王俊凯感觉嘴唇一热,王源凑上去亲住他。

王俊凯抚住他的头,加深了这个吻。

“唔…王俊凯……不走好吗……”

“好,你说什么就是什么。”
他狠狠地把王源按在墙上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,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。

微冷的舌滑入口中,贪婪地攫取着属于他的气息,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。

这一瞬间的悸动,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。舌头开始在他嘴里翻滚,那是一种滚烫的,甜腥的味道。

他的舌尖从他的唇间探进去,找到了那颗小虎牙……

不知道是王俊凯还是王源,是嘴巴还是鼻子,总之有一个地方在急剧流血,即使这样,他们也一直四片唇贴在一起,疯狂地吮吸着对方。

就算止于唇齿,也能读懂心思。

“唔……”

对方传来呜咽声,紧接着,王源推开了他。

“王俊凯你这个大骗子!”

“骗子说好的上同一所学校!你报了北影又算什么!我又算什么!”

“那个约定又是什么!玩笑吗?如果是玩笑的话,王俊凯我告诉你,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!不好笑!”王源瞪圆了眼睛,眼眶红红的。

一只又委屈又愤怒的兔子。

“我们最约定好一起上中音,可我等来的是你北影的通知书……”

“王俊凯,但是我不后悔,真的。就好像在操场上我们画了一条线,一开始是想着一定要跑过去,跑过去就足够了。可是你走得好远,远得我再也看不到了。我终于还是看不到你。但我不后悔,如果再来一次,我还是会喜欢你,在路旁给你加油。”

“王源,你好好学习,王源,好好长大,要成为足够好的大人。只要这样,我就很满足了。真的很满足了。”

【END】

亲爱的, 亲爱的, 你好吗

是否还能把我想起啊

飘落在你脸颊的那片雪花

是我对你说的新年快乐啊

曾经会让人以为说过的话不会变卦

隔着天涯 你现在在哪儿

亲爱的, 亲爱的, 你好吗

是否还能把我想起啊

飘落在你脸颊的那片雪花

是我对你说的新年快乐啊

其实我也不知道结尾怎么写,不太忍心把他们分开,他们是我心里最美好的存在。

曾经说好一起要长大的话,还是那样清晰可见啊。

谢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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